策劃?| 黑鷹光伏??太子李?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在能源經濟領域,一方水土、一個省市、一個學校,皆可能在某個細分行業打造出相應的影響力群體。這樣的群體,往往在政、企、研、協會等身居高位,具有相當的決策權、話語權、影響力。而且這樣的群體及其影響可以一脈相承,不斷延續、擴張和豐盈。

比如,中國光伏發展十余年,江蘇、浙江兩省的產業權重可謂獨占鰲頭。中國的光伏企業逐漸崛起于本世紀初,有趣的是,現在中國光伏行業嶄露頭角的幾乎都是當時名不見經傳的草根企業,歷經十余年的潛心經營,大量的江浙企業家將這一地區打造成立中國光伏產業的“核心區”。黑鷹光伏發現,全國50余家光伏上市企業中,僅江浙光伏上市企業就占到了近20家。江浙不少地市也早已成為光伏產業發展的重鎮。由此,在中國光伏產業中,“江浙幫”嶄露頭角,引領大潮,這一區域光伏產業的產值、進出口,以及企業和企業家的影響力在全國也無人能比。

今天,黑鷹光伏就帶讀者朋友一起來梳理一下能源商圈的“一方水土一方人”,它們就是: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油氣領域的“福建石油幫”。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江浙一帶的政商環境、地理位置、商業文化與土壤推動了民營經濟的繁榮,也直接或間接地助力光伏產業在此生根發芽,不斷壯大,直至無出其右。正如國家能源局原局長張國寶近期撰文所說:“光伏產業在中國的異軍突起,講述了一個草根產業在中國的崛起的生動故事,它是另一個最好的中國夢。”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江浙民營企業崛起于八十年代的江浙農村為主的地區,當時稱為鄉鎮企業。在八十年代,幾乎“村村點火、戶戶冒煙”,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辦企業;曾經借力于改革開放大好政策,一批批的江浙人開始下海經商,從做紐扣、襪子、襯衣開始,逐步成長為實力企業。也正因為此,長三角才長期在民企榜單上傲視群雄。在2017年的民營企業500強中,江浙累計數量接近200家,勢頭無倆。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這里也出現了最為知名的一大批光伏企業,包括協鑫集團、阿特斯、正泰新能源、晶科能源、大全集團、愛康、中天科技、江蘇林洋能源、東方日升、中盛集團、中利騰暉、中信博新能源、亞瑪頓、上能電氣等數十上百家實力企業。而在2017中國民營企業500強中,有12家光伏企業(含涉足光伏)上榜,其中江浙企業占了一半。而在另一個榜單上,協鑫集團已榮列2017中國500強企業144位,較上年前移32位,繼續穩居新能源行業第1位。

而這些知名光伏企業的創始人和領導者在中國乃至全球光伏圈子里可謂“眾所周知”。梳理這些大佬的創業之路,他們非常信奉“有一份本事吃一份飯”;他們特別肯吃苦,可謂“上得了廳堂,又當得了公司的搬運工”;此外他們極為信奉技術,對于研發和技術迭代可謂矢志不移。從某個角度,江浙的光伏企業家見證了“新產業、新業態、新商業模式”大環境下經濟財富格局的變遷。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如果梳理江浙光伏企業的創業和發展之路,首先會發現,他們的掌舵人的原籍也都基本在江浙范疇之內。比如,中利科技集團董事長王柏興先生的原籍為江蘇省常熟市沙家浜鎮。協鑫集團董事長朱共山先生原籍為江蘇省阜寧縣東溝鎮,其早已擁有中國新能源之王”和“世界硅王”之稱,他領導下的協鑫集團是中國最大的非公有制環保電力控股企業,全球最大的光伏材料制造商。最新的消息是,不久前,朱共山正式接任全球太陽能理事會主席。

天合光能董事長高紀凡先生于1965年出生于江蘇省常州市,他領導下的天合光能是全球太陽能發電行業的領軍者之一。此外,李仙德,李仙壽和李仙華三位兄弟創造的光伏佳話早已為業內所知。“李氏三兄弟”原籍浙江玉環。一個行業,三個親兄弟,四年間產生了兩家上市公司,創造了無數財富:昱輝陽光(英國倫敦交易所AIM板,美國紐約證券交易所主板),晶科能源(美國紐約證券交易所主板)。去年,晶科能源出貨量躍居第一,成為專業領域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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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泰集團董事長南存輝的父親南祥希出生于1930年樂清黃花鎮殿后村,幾經遷徙,定居柳市鎮上園。經過三十多年的艱苦創業和發展后,正泰從一家只有八名員工的小廠發展成為我國工業電器的龍頭企業,并在光伏新能源領域大有作為。此外,現任東方日升董事長林海峰先生1975年出生,原籍寧海縣,早在2010年,35歲的林海峰身家超過了30億。

目前國內最大的集成電路工程設計院——十一科技的董事長趙振元先生,其原籍是浙江平湖。海潤光伏原董事長、“光伏教父”在1963年生于江蘇揚中市一個普通農民家庭,他的數次創業故事也早為業內所共知。此外,阿特斯的瞿曉鏵、中盛集團的佘海峰、的吳選之等等,都從江浙創業發軔,最終在中國乃至全球光伏產業中做的風生水起。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去年,中國新增注冊光伏企業超過40000家,細心的人會發現,其中將近一半注冊企業都是江浙企業。隨著分布式光伏的加速發展,擁有獨特商幫文明及民資突然的江浙“光伏幫”,必將在未來的產業發展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在中國電力領域存在這樣一個神奇的地方——山東。近年來中國主要電力企業中來自山東的司局級以上干部已上百人、縣處級干部無數,在中國電力行業中形成一股若隱若現的地緣勢力。去年底,包括筆者在內的一些媒體同行收到了一份電力領域山東籍企業高管的統計表格,整體而言,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觀察(部分人員職位已經發生變動):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一、從干部級別看,曹培璽、陳進行、李慶奎、王琳、馬宗林等人高居副部級,曾分別出任國家電網公司、華能集團公司、大唐集團、國電集團、三峽集團、中電建的主要領導;而進入中國主要電力企業領導班子者則多達20人,司局級中層干部上百人,縣處級無數。

二、從覆蓋面看:入駐領導班子者,國網公司4人、華能集團2人、大唐集團1人、國電集團3人、華電集團4人、中電投3人、國核技2人、三峽集團1人、中電建1人,幾乎覆蓋了中國所有的大型電力企業,從電網到電建、從發電甚至到核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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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從學校出身看:山東大學電氣學院(前身山東工學院),在上述將近百名司局級以上干部中,貢獻了2/3左右的人才,堪稱中國電力“山東幫”的黃埔軍校,“上過山工大”也成為電力行業干部們私下流傳的升官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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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從同學關系看:1978是正式恢復高考之年,山東工學院一個年級共涌現出20名司局級以上干部,堪稱大豐收;按班看,“繼保78級”涌現了8名司局級以上干部,電自78級有7名,電自81級、熱動78級各有5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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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從工作經歷看:在上述將近百名司局級以上干部中,一半左右現供職于國家電網公司;另外一半中,擁有國網公司工作經歷、或者山東電力公司經歷者也不在少數,前者典型如陳進行、馬宗林、時家林等,后者典型如曹培璽、王琳、于崇德、蘇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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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從工作崗位看:在國網公司,來自山東的干部覆蓋面較廣,例如海外、金融等前沿業務,高科技、特高壓等敏感領域;而在其他電力集團,山東干部則出現在燃料、物資、工程等實權部門;此外一些單位中秘書、會計、紀檢等要害崗位也不乏山東干部的身影,劉振亞前任秘書田博先是出任人資部副主任、40歲即出任正局級的北京電力公司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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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從職業活躍度看:來自山東的干部發展機會較多,很多人調動頻繁,一方面積累業績有利于個人發展,另一方面司局級帶縣處級、不斷滾動擴張,例如尹積軍,從山東起步歷任國網外聯部主任、冀北/江蘇電力總經理等職位;又如張春城,曾歷任重慶電力總經理、電科院院長、國網產業部長等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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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從擴張性看:電網公司具有較強的輸出干部意識,不僅從山東走向全國,而且從電網走向全行業,例如時家林,從山東起步歷任甘肅/北京電力總經理,最終以國網總經理助理身份輸出到國核技任副總;又如馬宗林,從山東起步歷任福建/華北電力總經理,電網建設運行部主任,最終同樣以國網總經理助理身份輸出為中電建總經理。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總之,規模較大、級別較高、覆蓋廣泛、時間持久、淵源深厚、位置要害、活躍度高、擴張性強,中國電力行業的“山東幫”特點鮮明、已具氣候。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有媒體統計了65家有清華校友任核心工作崗位的環保企業,其中有23家企業清華校友擔任總裁、總經理、CEO以上高管,畢業于環境工程的最多。

隨著“生態文明”上升為國家戰略,加上《水十條》以及2013年年底發布的《大氣十條》,結合即將接踵而來的《土十條》、《大氣污染防治法》等產業政策陸續出臺,十三五期間環保產業的投資空間被預期到20萬億。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面對誘人的市場空間,在以效果為導向的政策驅使下,那些有基礎、有底蘊、有技術,有綜合能力的企業可能在未來的競爭中迅速占到市場優勢。在環保的勢力群體中,清華大學“環保幫”的力量最引人注目。

有媒體統計了65家有清華校友任核心工作崗位的環保企業,其中有23家企業清華校友擔任總裁、總經理、CEO以上高管,畢業于環境工程的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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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不乏在業界赫赫有名的企業家,如桑德集團董事長文一波、中持環保董事長許國棟、曉青環保董事長韓小清、環能德美董事長倪明亮和立昇董事長陳良剛等。清華系以民企為多,不少是自己一手創立了企業。

隨著環保產業市場“錢景”越發被看好,對于清華系來說,全新的資資本和技術的雙重挑戰正撲面而來。

2015年6月9日,在600家企業參展的第十四屆中國環境環保展覽會上,看著時任環保部部長陳吉寧走向自家展臺,這位國禎環保的總工程師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是:“我是在清華讀的博士后。”陳吉寧畢業于清華大學環境工程系,后擔任清華環境學院院長、校長。這位2015年2月才履新的部長在進入環保部之前一直在清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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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年多環保產業界的另一件大新聞也和清華相關。2015年4月,清華控股旗下以啟迪科技服務集團為主的四家公司作為戰略投資人,入主桑德環境成為第一大股東,成就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環境市場最大的一樁交易案。交易雙方都和清華有關,桑德環境的董事長文一波1987年在清華攻讀環境工程碩士。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桑德集團董事長文一波)

清華的身影一直閃爍在環保業界。清華大學環境學院黨委副書記、分管校友工作的劉建國教授幾年前曾做過初步統計,水務行業實力較強影響較大的公司里,六成的公司都有清華校友擔任公司董事長、總裁或是總經理等高管職位,“規模大到能稱為清華系。”劉建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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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環保產業正迎來空前的發展機遇,規模動輒萬億計。而逐鹿其間的清華系,儼然成了特有的景象,他們分區而治,他們抱團取暖,他們受益于環保時代的風口,也遭遇著從未有的挑戰,清華對他們而言究竟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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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義的環保企業包括水、氣、固廢處理和土壤修復、監測等細分領域,據南方周末記者不完全統計,由于清華的環境工程專業起源于建筑工程系給水排水專業,所以在水處理公司中,清華系的產業勢力可謂最強。23家清華校友擔任高管的企業中,17家都有水相關業務。例如桑德環境的董事長文一波、碧水源總經理戴日成等曝光度較高的企業家均是從水處理行業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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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國企和外企中也有清華校友承擔著技術或科研的重任,比如深圳市水務(集團)有限公司總工程師張金松,他和陳吉寧部長是本科同學,江蘇維爾利副總經理張進峰曾任威立雅環境服務技術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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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固廢、土壤、大氣等領域,清華系的產業勢力則稍弱。1999年清華博士畢業的劉陽生現在是北京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學院教授。在劉陽生的印象中,固廢企業的領導層中除了垃圾焚燒巨頭光大國際的總經理王天義為清華校友,其他的較少,不過,“行業里的專家,基本上都是清華的師兄弟。”他說。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不過劉建國認為,在固廢企業的中高級管理層里,清華校友也很活躍。有的雖然不是清華全日制畢業生,但通過攻讀以實踐為導向進校不離崗的工程碩士,也成為后晉校友接受了良好的清華教育,陸續被提拔到了關鍵的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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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薄弱的領域則是大氣。一位大氣領域上市公司的員工告訴,大氣污染控制的主戰場在燃煤電廠,較強的廢氣處理產業也就內生于電力系統。而故此領域的清華系較為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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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還有,除了上述的實業領域,國內第一家關注清潔技術投資機構青云創投也和清華頗有淵源。青云創投最早就叫清華創投,是依托清華大學的一家風投公司,清華控股一度是青云創投的控股股東,之后逐漸退出。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曾經他們占據了中國石油貿易的半壁江山!

在壟斷堅冰難化的中國石油市場,出身草根的福建石油商人“悶聲發大財”在中國高達三千多億的民間石油貿易中,福建籍民營油商把持的份額占據了半壁江山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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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是一群什么樣的人?他們又因何發跡?他們為什么能成為中國規模最大的民間石油勢力?這群人身上承載了太多饒有興味的疑問。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距離廈門高崎國際機場僅15公里的廈門溫德姆和平國際大酒店[10.98 1.11%]是美國溫德姆酒店集團在亞太區的首家五星級酒店,它坐落在廈門商業中心,與鋼琴之島鼓浪嶼隔海相望,龐大的建筑體在這座閩南都市繁華的海岸線上顯得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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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8日上午10時許,在這家豪華大酒店的門口,一群西裝革履的人陸續從各自的高級轎車里鉆出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戴著墨鏡,步履沉穩,行走間難茍言笑。進入大堂簡單地簽到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享受難得的片刻寧靜——在接下來的近三天時間里,他們將共聚一堂,舉行“第五屆中國民營石油經濟發展論壇”。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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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論壇前四屆都在北京舉辦,此番終于來到廈門。這是一場名副其實的東道主大會——在中國高達三千多億的民間石油貿易中,福建籍民營油商把持的份額超過了半壁江山。無論如何,這是一股讓任何國有石油巨頭都不敢小視的民間石油勢力。值得注意的是,帶有半官方組織特征的“福建省油氣商會”在本屆論壇上才得以成立,這表明,在匯聚成這股強大新興石油力量的過程中,是一個近乎天然的民間創富運動。

或許不如這樣描繪更為貼切——在我們習慣認知的另一面,潛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石油帝國,這個帝國版圖的主要構建者,是一群連辦公室都擺滿烏龍茶具的福建商人,更準確地說,是閩南油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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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閩南油商平素神秘無比,很少有人能捕獲到他們的行蹤,他們主動地遠離媒體,盡可能地將自己置身于公眾關注的視線之外。這個圈子里的人如今大多年近半百,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著近乎傳奇的財富經歷。從這個意義上說,本屆論壇是一次石油大亨的盛大派對,也是福建油商集體行為的初試啼聲。這些平日里難得一見的臉譜中有海澳集團董事長鄭金泉、美福石油集團董事長吳再進、通海投資集團董事長程水杰,以及其他一些與石油交易有關且地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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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都涉及石油行業外,他們之間的共同點還有很多,比如都出生貧寒,文化程度普遍不高但性情堅忍,到如今都擁有數以十億計的資產。更為重要的是,這群閩南人行動迅速、步調統一,危難之際能彼此幫襯,且與生俱來地擁有海洋性格,“下南洋”是他們共同的人生軌跡。

他們到底是一群什么樣的人?他們又因何發跡?他們為什么能成為中國規模最大的民間石油勢力?這群人身上承載了太多饒有興味的疑問。《能源》雜志記者通過為時一個月的跟蹤采訪,為您講述這個從未曝光的群體財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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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OK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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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福建石油商人比成一個依附在石油資源上的龐大幫派的話,那么林恩強的名字便是教父的化身。他的地位就如同美國電影《教父》中的維托?唐?柯里昂,話語權威,受人敬仰。鑒于福建與南洋之間的親族血緣關系和幾乎從未間斷的完整民間貿易鏈,今日福建油商的集體崛起,究其淵藪,實肇始自林恩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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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咤新加坡石油交易市場近半個世紀的林恩強祖籍福建莆田市秀嶼區埭頭鎮石城村,其父早年在新加坡經商,12歲那年,母親帶著林恩強遷居新加坡,讀完中二后林恩強就輟學跟著父親跑船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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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的林恩強就表現出了比同齡人更為老練的生存技巧。新加坡是亞洲最大的石油貿易中心,每天從新加坡經過的大小油輪不計其數。在陪同父親出海打漁的過程中,林恩強目睹了“油耗子”駕著漁船海上盜油的全過程。那夜幕下順著船舷翻身而上的黑影讓他頗為神往,終于,對財富的渴望驅使著林恩強加入了這個需要膽量與血性的隊伍,他開始帶著簡陋的煤油桶夜間出海,在黎明來臨之前,再將盛滿原油的煤油桶帶至附近的地下煉油廠,換取微薄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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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林恩強1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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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一位熟識林恩強的油老板介紹,林恩強為人勤奮,并且具有常人難以比擬的忍耐力。僅兩年時間,20歲的林恩強就已經在當地的地下石油走私圈中小有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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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手里積攢的一些資金,林恩強逐漸盤活并擴大著自己的業務,1963年,林恩強一個人開著油車往返于新加坡的運輸公司、郊區電廠、以及建筑工地,為他們提供柴油。精力旺盛的林恩強從與夜幕相伴的“油耗子”變成了 “油販子”,在他人生階位提升的同時,他的業務渠道也被慢慢打通,他開始招兵買馬,購買油槽車,為新加坡、馬來西亞兩地的伐木場、種植園丘、漁船、礦場、工廠以及旅館等地供應石油產品。而這,也是林恩強掌管的新加坡興隆集團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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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興隆購入了第一艘100噸油輪——海獅號,這艘名字霸氣無比的油輪成了興隆集團走向財富之旅的轉折點,興隆開始為新加坡過往船只提供船舶加油服務,相對穩固的收入為興隆提供了事業騰飛的平臺。隨后,林恩強決定進軍國際石油貿易和航運業務,開始逐步購入大型油輪參與石油貿易,并出租油輪供跨國石油公司使用。30出頭的林恩強終于擺脫了昔日偷油販油的動蕩歲月,他的人生軌跡開始直線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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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推移至上世紀80年代,興隆開始進口原油在新加坡進行提煉。至此,多元化的經營以及貿易量的劇增促使林恩強不得不進一步擴充船隊,1985年,興隆第一次自行定制了遠洋油輪“海洋公主號”。上世紀80年代末期,興隆成為新加坡本地僅有的兩家持有“核準石油貿易商資格”的本地公司。十年過后,林恩強大手筆購入5艘超級油輪,并定制了19艘特殊油輪,林恩強一手打造的新加坡海洋油輪私營有限公司逐步成為當時新加坡最大的私營船王,僅次于新加坡政府的海皇油輪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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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興隆通過一艘價值1.2億美元的“EllenMasek”號中東油輪一次性購入46萬噸柴油,一舉奠定了興隆在新加坡柴油貿易市場上的霸主地位。而林恩強也有了屬于自己的另一個稱呼——“OK林”——亞洲燃料油商間開始流傳這樣一個說法,若要在新加坡買賣燃料油,如果林恩強不點頭示意“OK”,即便你有再多的錢,也都無濟于事。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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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恩強在中國的投資進展并不順利,興隆集團在中國的投資最早在1995年,林在福州興建了一座可以停靠3萬噸級油輪的現代化碼頭,儲油庫總儲量為8.5萬立方米。但是該項目遇上了挫折,林恩強曾在接受采訪時表示“1000多萬美元的投資幾乎打了水漂”,目前只能租給中石化使用。而該項目的失敗也暫停了興隆在中國的石油投資。目前,興隆和中國之間主要是燃料油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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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林做生意是這樣的,好也好,差也好,他看得起的同鄉后輩,都會給你些點撥。”一位福建油商說,“傳、幫、帶(同鄉后輩),對他來說是一些舉手之勞,但也基本給這個圈子定了個調,一是大家都有這個意識,二是外人很難進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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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與多數福建油商將其捧為“教父”不同的是,很多廣東燃料油進口商對興隆非常不滿。據某燃料油商反映,新加坡興隆公司是新加坡燃料油市場最大的幾個坐市商之一,以興隆的資金和運輸實力以及市場影響力,足以低價買入最近幾個月市場上全部燃料油,囤積居奇后再高價賣出。中國燃料油進口是按照裝船前后分別計價,往往中國油輪在新加坡裝船之前,新加坡普氏價格迅速上漲,裝船之后,即刻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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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66歲的林恩強已步入花甲之年,他選擇了隱藏在社會關注的焦點之外,把公司交給兒女打理,將自己的生活淹沒在了外界對他的傳說之中,低調地安享晚年。正如一位與他打過幾次照面的人對記者所說:“他,林恩強,已經沒有什么需要再證明了。”但他所培育的門徒,依然在延續著他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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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的門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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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中國民營石油經濟發展論壇在廈門舉辦的同時,福建省油氣商會也隨即成立。海澳集團董事長鄭金泉被當選為會長——這是他的囊中之物。在本屆論壇上,他是東道主中的東道主,不僅代表福建油商發聲,還成功地把海澳集團25周年慶典和海澳碼頭倉儲工程落成典禮納入各位石油大亨的行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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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個頭不高,理著小寸頭的中年男子在中國民間石油貿易中的號召力于此可見一斑。林恩強的時代伴隨著他的華僑身份已經逐漸遠去,如今在福建石油商人幫里,鄭金泉承襲了林恩強的衣缽,事實上,他與泰山石化[0.27 -3.57%]董事長蔡天真、美福石油董事長吳再進都師出同門,在他們的身上無不體現著林恩強的蹤跡,他們,是林恩強一手栽培的石油門徒。

能源大商圈:光伏“江浙幫”、電力“山東幫”、環保“清華幫”、石油“福建幫”!

今年40出頭的鄭金泉小名“阿碰”,是土生土長的廈門人,出生在廈門海滄區貞庵村。廈門的市井小巷里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在廈門人的意識中,有兩個人的名字是無法抹去的,一個是走私大王賴昌星,另一個便是以為人誠信出名的“阿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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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余年前,海滄還是廈門島西面一個寧靜的漁村,當地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鄭金泉所在的貞庵村大多數居民都以打漁為生,這樣的臨海環境練就了鄭金泉超于常人的水性,據說他能一口氣從廈門游到對岸的金門島。1984年10月的一個晚上,19歲的鄭金泉開始像他的前輩林恩強一樣,在月色如洗的夜晚駕著小船漂浮在海面上,與經過廈門灣的一艘油輪做了第一單買賣,那一天,他賣出了第一桶油,但那一天,他并沒有賺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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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與鄭金泉私交甚篤的人士告訴記者,鄭金泉是農民出身,骨子里有著鄉土氣息里最為可貴的淳樸與誠信。或許正是因為鄭金泉恪守商道的信譽,鄭金泉的人格魅力打動了越來越多的“船老大”。他們相信了這個看上去有點木訥的小伙子,在這個有著獨特游戲規則的圈子里,鄭金泉的貨源開始愈發充足,“船老大”們都主動將“省”下的石油賣給他,在當時無論看上去多么龐大的交易,不需要訂金,不需要談判,鄭金泉需要的只是簡短地打個電話。于是,鄭金泉買了一輛摩托車,終日奔波在村子里的街頭巷尾,給村里的發電廠以及其他一些需要用油的地方送油,并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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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神秘的石油大亨對原始財富的積累有著驚人的相似,鄭金泉克勤克儉地省下了一筆錢后,就在村頭的小山坳里建了一個幾十噸的小油庫,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就是那個如今想起來微不足道的小油庫將他送上了身價上百億的石油大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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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自己的根據地后,鄭金泉的財富開始呈現幾何方式滾動疊加,23歲那年,鄭金泉一夜之間賺取了300余萬,突如其來的富豪感沖昏了這個漁村的青年,他開始肆無忌憚地花天酒地,在當時風靡閩南的歌廳里,鄭金泉經常為點一首歌而出價5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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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德姆和平國際大酒店琴岸咖啡廳里,鄭金泉的一位老友向記者回憶,當年鄭金泉一下賺了這么多錢,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花。就在鄭金泉還處在自我膨脹的極點時,年逾五旬的老父親給了他當頭一棒——這又是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經典俗世故事——鄭金泉的父親幾十年一直擔任貞庵村的調解主任,擅長于思想工作。他告誡兒子要低調做人、誠實守信。自此之后,鄭金泉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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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鄭金泉和他創辦的廈門海澳石油有限公司建立了自己的第一個加油站。隨后,海澳在廈門金鼎碼頭建設了自己的成品油庫區,從石油零售領域進入了石油批發市場。鄭金泉的事業開始穩步發展,在彼時最輝煌的時候,賴昌星都曾向其提出租用碼頭的要求,謹慎的鄭金泉卻沒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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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海澳準備大展宏圖之時,國內的石油市場開始出現萎靡癥狀。一大批民營石油企業不得不退市甚至轉行。

1999年,油源供應嚴重短缺,海澳面臨無油可加的困境,只能慘淡經營,無奈之下,海澳只能掛靠中石化、中石油維持生存,為此他旗下的加油站每家一年要交3至5萬元的“掛靠費”。就在鄭金泉茍延殘喘的苦苦支撐時,他向曾經的合作伙伴,另一個混跡石油圈的業界大佬吳再進發出了求救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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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新加坡的吳再進向鄭金泉伸出了橄欖枝,于是,海澳調整了發展戰略,避開汽油專攻燃料油市場,把燃料油作為自己的主打產品。吳再進作為鄭金泉在新加坡的上線努力幫其牽線搭橋,鄭金泉終于和林恩強建立起了關系,開始進入由教父“OK林”把持的燃料油市場。當年,鄭金泉就在林恩強手里購買了30萬噸燃料油,為自己,也為海澳日后的突圍注入了足以維持生計的血液。在此之后,海澳與興隆之間的貿易往來日漸頻繁,鄭金泉也成為林恩強最為得意的門生和商業伙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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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爭取油源,2004年海澳聯手國內其它民營油企成立了“全國工商聯石油業商會”,并多次向國家發改委及商務部力爭權益,甚至上書溫家寶總理,要求允許民營企業進入石油勘測和煉化領域,早日取得開采牌照。2006年2月,《國務院關于鼓勵支持和引導個體私營等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的若干意見》出臺,規定:除國家法律法規等另有規定外,允許具備資質的非公有制企業依法平等取得礦產資源的探礦權、采礦權,鼓勵非公有資本進入商業性礦產資源的勘查開發。石油行業恰恰位列其中,鄭金泉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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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海澳集團旗下有8家子公司,并擁有自己的油庫、海域、陸運輸隊伍、鐵路專用線、配送中心和加油站等完整產業鏈,廈門市民營辦主任陳津向記者透露,鄭金泉旗下的海澳集團年成品油銷售量近百萬噸,燃料油銷售量占據福建近50%的市場份額。日前落成的海澳碼頭倉儲基地,總投資6個億,包含一座5個泊位的碼頭,最大庫容為30萬立方米的液體石油化工產品庫區,外港甚至可以靠泊65000噸級別的油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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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海澳的崛起,鄭金泉也宛若成了福建石油商人的領頭羊,即便他依舊低調沉穩,但他所享受的話語權卻無人能比。據說中石化曾看中了廈門最大的碼頭,幾經交涉后,廈門市政府最終卻將碼頭交給了“阿碰”。不僅如此,“就沖著‘阿碰’這兩個字,銀行都會毫無顧忌地給他貸款幾十個億!”一個油老板向記者如此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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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強的傳奇正在淡化,以鄭金泉為代表的得意門生們的石油商業傳奇卻正在譜寫,可怕的是,他們看上去依舊年輕。

長成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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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福建從事油氣的民營企業有幾千家,有一個事實是,加入這個行業的人數還在逐年增長。在臺海西岸的這個僑鄉,以石油為中心,福建籍商人所組成的半徑在不斷拉長,他們仿佛被一條無形的紐帶所捆綁,像猶太人一樣圍繞著這種能帶來榮耀與財富的黑色液體環抱成團,甚至彼此借助一切能夠共享的商界或者政府資源,盡可能地將自己推向財富的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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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超越宗族概念的同鄉意識所迸發的強大力量。從地緣商業來看,福建與南洋宛如一體--這就像一個舊時的錢袋子,新加坡是袋底、南海是錢袋,而福建,則是袋口。這種天然的優勢使得福建籍商人將華僑與華商的身份顛來倒去,運用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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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營油輪大王蔡天真的崛起似乎能夠代表福建石油商幫的某些共性,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喊出了打造中國最大油幫的口號,而是他的作用讓這個聚集的群體變得愈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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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將鄭和推崇為自己偶像的油輪大王有著近乎電影劇情般的創富經歷,據說,他本人早年只會寫三個中國漢字--蔡、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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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加入新加坡籍的蔡天真祖籍福建泉州石獅祥芝鎮。當時福建的石油貿易圈子還相對狹小,蔡天真帶著幾分江湖氣闖進去后很快便結識了鄭金泉,兩人隨即建立起了合作關系。彼時的鄭金泉已經在業內小有名氣,他開始依托自己積累的資源盡可能地幫助以仗義出名的蔡天真。一名熟知兩人關系的油老板告訴記者,蔡天真從不會因利益分配而傷害“兄弟”感情,“他總是豪爽地手一揮,能讓就讓,從來不計較個人得失。”也正因為此,蔡天真在圈內的人脈關系也變得愈發牢固,圈里人開始摒棄他名字中略帶稚嫩的意味,改口叫他“老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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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當時中國南北油市差價較大的特點,蔡天真在鄭金泉的感召下從國有公司租了一條小型油輪,他開始依靠鄭金泉所搭建起來的貨源關系往返于東北與南方之間,這不僅為鄭金泉的諸多客戶打通了更為寬廣的市場,同時也為自己完成了人生財富的原始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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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全國用油緊張,但這對于已闖蕩幾年的蔡天真來說并不構成任何威脅。在業內已經左右逢源的蔡天真不僅擁有極為珍貴的用油指標,還有不斷擴充的運輸船隊(大部分靠租賃組成),他不時地分出一些指標給圈內人,關鍵時刻,他的義氣開始被更多的人推崇,“老蔡”的稱呼也變得更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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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國家允許進口成品油,蔡天真隨即南下香港,利用香港特殊的地理優勢和政策做國內燃油供應。在那里,他注冊了一家叫做泰山的石油公司,開始和BP、殼牌等大公司建立起了生意往來,這也就是今日泰山石化集團的雛形。知情人士向《能源》記者透露,當年蔡天真去香港后并沒有像其當初設想的那樣一飛沖天,即便與國際大公司搭上了線,但總體來說也沒有賺到什么錢,“有賺也有虧”。

蔡天真事業的轉折點是在1996年。當時,蔡天真告別了鄭金泉等人,只身一人南下新加坡,他說:“那里是亞洲石油的貿易中心,我們不去,國內用油市場會被外國人占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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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加坡,蔡天真遇到了人生中的貴人,他得到了“OK林”的鼎力相助。“老蔡當初在新加坡沒錢的時候找林恩強借錢,沒船的時候就找林恩強借船,林恩強從來沒有拒絕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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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恩強的“庇護”之下,蔡天真的生意越做越大,開始為新加坡、馬來西亞兩地的漁船、礦場、工廠等地供應油料。此后的數年,蔡天真的事業一直順風順水,但由于沒有上市,他的光芒被雪藏在了公眾的視野之外。

蔡天真真正發家是在2000年。在國內,越來越多的客戶找蔡天真買油,蔡則與他們逐漸建立起了良好的信譽,以至于后來買主干脆提前把錢打給他。于是,蔡天真有了充足的資金去買船跑油。此后,蔡天真又逐漸與產油國建立起了良好關系,甚至直接去委內瑞拉、阿曼等國家石油公司買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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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越來越大的原油遠洋運輸市場,在財富之路上一路狂飆的蔡天真又于2004年2月以近1億美元購買了老牌航運巨頭的新加坡海皇輪船旗下油運公司聯合船務,獲得20艘油船,半路起家、名不見經傳的蔡天真才一時聲名鵲起。

2005年,蔡天真再次以1.7億美元大手筆收購了三艘VLCC。目前,蔡天真打造的超級油輪隊伍成為了新加坡當地最大的一支私人原油運輸船隊,最高峰時總運載量達375萬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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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石油業權威人士向記者透露,每年有一億五千萬噸石油運進中國,這其中90%都途徑馬六甲海峽,而蔡天真在其中占據的運輸份額每年就高達2000至3000萬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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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鄭金泉一樣,蔡天真在圈內同樣以重情尚義而口碑相傳,據說,在馬六甲海峽,印有Titan(泰山石化英文名,希臘語巨人之意)字樣的油輪可以無所顧忌地一路遠航,不僅各國政府不會為難,甚至連海盜都會主動讓行。“道上的人都認同老蔡這個人,不會為難他。”福建一位油老板說:“他在福建,在整個東南亞石油貿易中的作用是舉足輕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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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早在20年前,福建就與新加坡建立起了石油貿易渠道,但那時的空間還相對狹小。正是因為林恩強、蔡天真、吳再進這些先行者的探路,兩地之間的石油交易開始逐漸頻繁,他們讓這條神秘而又富有挑戰的財富之路變得愈加寬敞,越來越多的福建人卷起了褲腿,沖了上去,匯入到這股穿越馬六甲和臺灣海峽的“黑金”貿易洋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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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記者獲悉的最新數據,當前全國9萬6千個加油站中,民營性質的有5萬余個,這其中75%都由福建人投資修建--這是一個蔚為大觀的石油勢力--在福建仙游、福清兩地,當地人甚至將修建加油站當成了投資的主要項目,他們從基建到裝修,每一個環節都無比專業,全國大部分民營加油站都出自他們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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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大國字號石油企業的壟斷與半壟斷之下,福建石油幫在夾縫中不僅頑強地為自己博得了生存空間,反而不斷壯大。“他們的生命力本身就證明了市場經濟的價值,在一定程度上講,福建商人的宗族同鄉紐帶與現代商業意識結合得最好”,廈門民營辦主任陳津說,“這是一把雙刃劍,但從現在來看,這股商業勢力所展現的競爭力,它是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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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群人的講述不會停止,而他們的故事也一定會再以別的注解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