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漢能薄膜發電集團(0566.HK,以下簡稱“漢能薄膜”)因遭遇“黑天鵝”事件而停牌。彼時,處于漩渦中的漢能薄膜便開始了一系列的自我變革,并進一步完善了以薄膜太陽能技術為核心的上下游產業鏈。
三年厚積,今日薄發,漢能薄膜用一份超乎公眾想象的業績報告,揭示其自我變革的初步成果。2018年8月30日,漢能薄膜正式對外披露2018年年度中期業績報告,報告期內,該公司收入達204.15億港元,同比增長約615%;實現凈利73.29億港元,相較去年同期大幅上升30倍。
報告顯示出公司經營狀況全面健康的一面:關聯交易收入為零,賬面現金充足,現金與現金等價物顯示為11.83億港元。2018年前6個月,公司財務狀況及現金流量得到極大改善。結合中報披露的收入情況以及公司2017年年報財務報表初步匡算,公司前6個月款項回流至少超過110億港元,加上從6月底到8月底繼續回流的超過60億港元。今年前8個月,公司回流款項約170億港元。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光伏“5˙31新政”發布后,行業熱情驟然冷卻,一大批企業受困。今年上半年,部分A股光伏企業的凈利潤就出現了下滑。多位光伏企業高管向《中國經營報》記者表示,政策調整的影響還遠未結束,在第三、第四季度,企業業績受挫的程度可能會更為明顯。
在此背景下,漢能薄膜交出的這份成績單顯得尤為“扎眼”。“這主要得益于公司的上游業務簽訂了多個產業園項目及新增客戶,以及下游業務的持續增長。”對于業績暴增的原因,漢能薄膜執行董事、高級副總裁張彬向記者如是表示。據了解,目前漢能薄膜的漢瓦、漢傘等產品幾乎全部脫銷,處于供不應求的狀態。財報數據顯示,僅在今年上半年,這些產品就為漢能薄膜帶來了13.3億港元的收入。
不過,薄膜太陽能市場已不再是漢能薄膜在“唱獨角戲”,包括中國神華、中建材等大型國有企業已經攜百億元入場。但面對這些“后來者”的競爭,張彬似乎并不擔心。他告訴記者,漢能薄膜依靠技術領先優勢牢牢構筑了“護城河”。
從122億巨虧到73億盈利
到了今年上半年,在光伏行業“哀鴻遍野”的情況下,不依賴于政府補貼的漢能薄膜依然實現逆勢增長,實現凈利潤73.29億港元,同比大增30倍。
“沒想到漢能薄膜中報會有這么好的業績。”一位光伏業內人士向記者表示,現在整個光伏行業都不是特別景氣,能避免虧損或走下坡路就已非易事,何況漢能前幾年就曾陷入困境,誰能想到現在“逆勢”還能有這么高比例的增長。
事實上,漢能薄膜內部人士也未曾料到會有這樣的業績。而這份出乎外界和“自己人”意料的成績單,源于漢能薄膜早些年間經歷了種種困境。
2015年初,漢能薄膜還曾一度有過高光時刻。當時,漢能控股集團(漢能薄膜控股股東,以下簡稱“漢能控股”)董事局主席李河君曾以1600億元的身價超越馬云、王健林,成為“2015年胡潤全球富豪榜”的中國首富。但未曾料到,當年5月20日,漢能薄膜遭遇惡意做空,股價在短短20多分鐘內暴跌47%,公司市值幾近“腰斬”。
這段時間,可謂是漢能薄膜的“至暗時刻”。李河君后來甚至向媒體坦言:“2015年是漢能薄膜成立以來最困難的一年。”從股價被惡意做空,再到被停牌,市場負面情緒蔓延,漢能薄膜的業績也出現戲劇性的轉折。
公開數據顯示,在2011年至2014年間,漢能薄膜處于持續盈利狀態,且一直保持增長態勢,這幾年的凈利潤分別為7.2億港元、13.2億港元、20.2億港元、33.1億港元。但到了2015年,漢能薄膜卻出現了122.34億港元的虧損,而虧損的主要原因,在于當年高達79.15億港元的商譽減值、7.70億港元的物業減值以及9.70億港元的無形資產減值。這三項減值累計數額高達96.55億港元,占全年虧損額度近八成。
雪上加霜的是,當時漢能薄膜內部也出現不一樣的聲音,部分人士對薄膜太陽能的前景并不樂觀。
內憂外患之下,漢能薄膜開始了反思與變革。李河君曾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其有過五點反思,第一,漢能薄膜選擇的戰略方向沒問題,問題是我們步子邁得太大太快,欲速而不達;第二,漢能是做水電發展起來的,市場經營意識相對薄弱,過度強調了規模投資的作用,忽視了市場營銷和品牌能力的建設;第三,漢能以往的業務板塊管理不夠清晰,組織架構過于復雜,效率低,“大企業病”嚴重;第四,人才的作用發揮不夠,特殊關鍵崗位缺乏專業人才;第五,開放度不夠,與公眾和投資者也缺乏有效溝通,缺乏同業價值鏈的整合合作開發。
在業務方面,漢能薄膜降低了以往非硅基薄膜的業務比重,著力發展銅銦鎵硒、砷化鎵等柔性薄膜技術,聚焦于上游薄膜裝備產線制造、下游分布式用戶及移動電源產品等領域。
得益于上、下游業務的發展,2016年,漢能薄膜就實現了扭虧為盈。當年,該公司共實現營收44.83億港元,同比增長59%,實現凈利潤2.52億港元。
到了今年上半年,在光伏行業“哀鴻遍野”的情況下,不依賴于政府補貼的漢能薄膜依然實現逆勢增長,實現凈利潤73.29億港元,同比大增30倍。
打造“一基兩翼”模式
在上述人士看來,基于技術方面的優勢,后來者很難與之抗衡,這也是為何這些移動能源產業園項目采用的技術設備基本來源于漢能薄膜的原因所在。
根據漢能薄膜披露的財報數據,今年上半年,僅上游業務為其帶來了190.84億港元的收入。
事實上,從漢能薄膜歷年財報中可以看到,上游業務的爆發并非一日之功,早在2015年左右,公司就陸續在淄博、綿陽、大同等地進行布局,現在是迎來了收獲期。在其看來,今年上半年的業績表現是這幾年來公司變革累積的直觀反映。
記者獲悉,在2015年,漢能薄膜在內部變革中就曾按照業務板塊調整為漢能薄膜太陽能投資公司、產品孵化中心、移動能源事業群、分布式能源事業群、柔性民用事業群、柔性工業應用事業群、漢能裝飾公司及全球光伏應用集團等8個事業部門。
經過一系列的組織架構調整和優化之后,漢能薄膜明確了“一基兩翼”的戰略,即以薄膜太陽能技術的持續創新為基礎,以薄膜太陽能電池制造裝備及產線“交鑰匙”解決方案為左翼,以分布式能源和移動能源解決方案為右翼。
左右兩翼即如今的上、下游業務集群。其中,上游業務主要包括薄膜太陽能電池/組件生產裝備及整線生產線的研發、設計、銷售及交付,并提供相應技術服務;下游則集中開發薄膜太陽能應用方案及產品。
為什么漢能薄膜不涉足生產芯片和組件的中游業務? 一位業內人士向記者分析,中游制造環節是重資產業務,會占據大量的資金,一些光伏企業即使是在前兩年行情很好的時候,也不敢輕易獨自擴張組件產能,而是采取委托代工的模式,這樣有利于降低風險。而守住上、下游,就意味著抓住了技術和市場,這就是漢能薄膜的高明之處。
目前,漢能薄膜正在配合全國各地大力推動的能源結構轉型和發展新能源產業園的趨勢,并與多個移動能源產業園合作,推動開展薄膜太陽能組件A股光伏企業生產裝備產線的“交鑰匙”工程及大規模國產化。
上述業內人士告訴記者,由于漢能薄膜的先發優勢,其在過去幾年就已經在全球范圍內對薄膜太陽能技術進行大規模的并購與整合,將這些技術引進、吸收,實現國產化之后,漢能薄膜在技術上已經形成了較高門檻。
8月23日,根據2018年中國可再生能源大會發布的年度中國太陽能電池認證紀錄,在8項發布紀錄中,漢能方面獲得了砷化鎵單結、砷化鎵雙結、銅銦鎵硒、異質結太陽能電池四項年度認證紀錄冠軍。
在上述人士看來,基于技術方面的優勢,后來者很難與之抗衡,這也是這些移動能源產業園項目采用的技術設備基本來源于漢能薄膜的原因所在。
在下游方面,漢能薄膜以經銷商合作伙伴模式和大客戶直銷模式齊頭并進,為客戶提供“一站式”服務與解決方案。據悉,經過三年多的拓展和優化,漢能方面已經建立起超過1000家優質經銷商隊伍的經銷商體系,這為漢能薄膜開辟下游市場發揮了重要作用。
如今,漢能薄膜集中開發了多款薄膜太陽能應用方案及產品。包括漢瓦、漢傘,以及薄膜太陽能折疊式發電紙、發電包、發電背包等,目前部分產品已經相繼應用于如太陽能動力船、共享單車、物流運輸車、無人飛機、太陽能無人汽車等多個移動交通領域。
據悉,位于北京CBD核心區的第一高樓“中國尊”項目,其頂層就鋪設了漢能薄膜Solibro組件,總裝機容量為92.8kW。
得益于上述移動能源市場的發展,截至2018年6月30日,漢能薄膜的下游業務共錄得約13.3億港元收入,同比增長17.9%。表面看上去這與上游收入的高增長相比懸殊大,似乎存在不匹配之處。但有分析認為,這與漢能的生態鏈價值流程時間釋放滯后有關,也就是說漢能的上游必須釋放出芯片及組件產能,下游業務才能有組件應用到各新開發的產品。顯然這些產能釋放需要有一個逐步爬坡的過程。各市場終端奇缺產品組件、漢能內部各業務單位為搶組件經常爭起來等事實也證明了此分析判斷。權威機構調研及旺盛的市場需求也證明,漢能薄膜太陽能的爆發式增長即將來臨。
下游業務的爆發依賴于中游芯片及組件生產供應,目前限制漢能公司下游業務爆發的最大瓶頸是中游芯片的供應量。今年上半年裝備產線大量交付,按照SOP及EOR流程測算,這批產線將在未來6~18個月集中釋放產能,也就是說,芯片及組件供應的問題,將在未來6~18個月得到解決。
2018年,公司陸續推出第二代漢瓦、漢包、漢紙、漢傘等終端產品,有消息稱,新一代漢墻也即將發布。從已獲知的市場情況看,這些產品當前處于嚴重供不應求狀態,一旦中游芯片及組件供應能夠跟上,下游市場將進入另一個爆發周期。
張彬向記者表示,目前漢能薄膜下游的移動能源產品已經處于供不應求的狀態,只有隨著中游產能的逐漸釋放,下游市場的需求才能慢慢滿足,屆時下游市場的反應還會向上傳導,刺激和拉動上游業務的增長。
移動能源產業園:大勢與市場的契合
張彬告訴記者,漢能薄膜上游產業園業務之所以實現了快速增長,得益于順應了移動能源產業的發展大勢。
記者觀察
正如張彬所言,目前全國已有多個地方政府上馬移動能源產業園項目。
漢能薄膜財報披露的信息顯示,在2018年1月至6月期間,該公司的產業園項目客戶主要為綿陽產業園、大同產業園及淄博產業園。其中,綿陽產業園交付9.17億港元,大同產業園和淄博產業園分別交付1.46億港元、16.77億港元。
在綿陽產業園項目及大同產業園項目中,地方政府鼓勵其管轄省市內的新建筑項目使用產業園項目供應的薄膜太陽能產品,例如分布式太陽能發電系統及農業太陽能應用系統、BIPV樓宇應用、城市照明系統、公共交通、電動車、公路、扶貧太陽能項目及其他與當地公益有關的項目。
目前,在這些產業園項目推進過程中,綿陽項目的進度是最快的一個,但過程卻有些波折。
知情人士向記者表示,綿陽產業園項目先后被列入四川省重點和綿陽市重點項目,開工70天時間就實現首批設備搬入。項目一期為600MW(采用漢能美國GlobalSo-larEnergy公司技術)、20MW(采用漢能AltaDevices公司技術)。
據悉,漢能薄膜產業園談判團隊在2017年4月中外企業四川行大型招商會議期間與綿陽市相識,經過互訪、對接,雙方在5月初就合作條款、技術選型已達成共識,可在項目選址的時候卻陷入了困局,接連看了綿陽市游仙區的3個地塊,均不適合。后來,綿陽涪城區國土、規劃等部門就帶著資料與產業園項目談判團隊進行了需求對接,并提供了4個可選地塊,最終項目選址位于涪城區高端制造園區,距離機場、火車站、市區車程均在半小時內。
2017年9月,綿陽產業園項目動工,項目開工70天,即2017年11月25日實現了首批設備搬入,目前101號廠房后段產線設備已全部到位并完成安裝,計劃在2019年一季度完成調試,投入試產。
事實上,綿陽項目只是這些移動能源產業園項目加速落地的案例之一。記者統計發現,除了綿陽、大同、淄博之外,目前,銅仁、孝義、西安、營口、貴陽、太原、昆明等地的移動能源產業園項目,都有漢能的身影。
張彬告訴記者,漢能薄膜上游產業園業務之所以實現了快速增長,得益于順應了移動能源產業的發展大勢。
2017年9月11日,國務院發布的《國務院關于支持山西省進一步深化改革促進資源型經濟轉型發展的意見(國發〔2017〕42號)》,明確表示支持山西省推動能源供給革命,其中的一個重要目標便是布局太陽能薄膜等移動能源產業,打造移動能源領跑者。這是由漢能最早提出的“移動能源”概念首次出現在國家政策中,并成為國家能源改革的重要目標。
而根據第三方調研機構CMRC中研世紀的預估,到2022年,全球范圍內,發電屋頂、發電幕墻、整車發電車頂的可開發市場容量,高達4217.5GW,市場總額44.54萬億元,其中薄膜部分市場容量分別為398.12GW和4.05萬億元。中國市場方面,這三個市場的可開發市場容量為1100.18GW,市場總額11.88萬億元,其中薄膜部分市場容量分別為112.2GW和1.19萬億元。
在這樣的背景下,其他國有企業和大型民企,也已經開始進入這個市場。據不完全統計,2015年以來,中國神華、中建材等大型國有企業及杭州錦江集團等大型民營企業,先后投資超過470億元進入薄膜太陽能市場。
漢能薄膜在半年報中表示,其相信產業園項目日后將會是上游業務中最重要的大型客戶,為此公司在未來仍將積極開發產業園項目和獨立第三方客戶,并提供薄膜太陽能裝備及產線的一體化“交鑰匙”解決方案。
漢能薄膜方面表示,其正與更多的產業園進行合作洽談,預計未來將會簽約更多類似的產業園項目,為2018年年及未來幾年的業績作出貢獻。